浴室门“吱呀”一声推开了,林嘉琪裹着略显宽大的浴巾,发丝湿漉漉地垂在脸颊两侧,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锁骨处,就像一只误入陷阱的小鹿,眼神中满是迷茫与不安,脚步轻缓地从浴室走出来。
黄汉伟站在窗前,手中夹着的万宝路香烟已燃至一半,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在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后,他立马转过身来,同时,在转身时,故意用香烟烫到指尖,疼痛让他眼底浮现恰到好处的愧疚:“嘉琪,你还好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林嘉琪低头绞着手指,浴巾边缘露出青紫色的指痕:“我……我还好,就是觉得有点累,下午我还得回医院上班。”说着,她不自觉地扯紧了浴巾。
黄汉伟微微皱眉,抬手轻轻揉了揉眉心,装出一副懊恼的模样,重重叹了口气:“都怪昨晚酒,喝得太多了,才出了这么档子事,也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听到黄汉伟的自责,林嘉琪的眼眶瞬间开始泛红,脑海中浮现出黄汉伟刚刚所说的,昨晚由于打雷,两人又都喝醉的状态,自己非要拉着他,不让走的画面,她咬了咬下唇,内心也满是自责的道:“也不全是你的错,我……我当时也不该缠着你的。”
黄汉伟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柔得如同春日暖阳:“你别想太多了,我已经吩咐客房服务送早餐过来,你今天就在酒店里,安心的休息下,我先去上班,顺便帮你请个假,你明天再去医院。”实际上,他心里盘算着,现在她已经洗完澡了,等待会再睡过回笼觉,一切证据都会消失殆尽,届时,即便她后知后觉的想要报警,那也无凭无据了。
听到黄汉伟要去上班,不能留下来陪自己,林嘉琪心里顿时一阵失落,可又被黄汉伟那看似体贴的安排所打动,在犹豫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那……好吧,你去上班注意安全。”
黄汉伟见状,满意地笑了笑,转身拿起外套穿上,走到门口时,他特意回头深深地看了林嘉琪一眼,目光中似有愧疚,又似有算计,随后才转身离开房间。
林嘉琪望着紧闭的房门,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心中立马有些空落落的,随即她又躺回床上,双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思绪如麻,她内心反复的问自己,和黄汉伟的未来究竟会怎样?
这个温文儒雅的男人,真的值得信任吗?
想到这,她的手指便开始无意识地揪着床单,内心五味杂陈,而与此同时,酒店旋转门将黄汉伟的身影吞吐而出的瞬间,灌木丛后亮起两点猩红——《星岛日报》记者的烟头,《东方日报》的摄像机指示灯。
很明显,《东方日报》和《星岛日报》的记者们,昨晚整整蹲守了一整晚,在看到黄汉伟离开酒店后,这些记者们这才纷纷从藏身之处现身,活动着因长时间蹲守而僵硬的身体。
“死扑街啊!他领带系歪了。”《星岛日报》的肥佬森咬着滤嘴嘟囔,他脖子上挂着尼康F2,长焦镜头在晨雾中泛着冷光,昨夜他拍到了黄汉伟扶着醉酒护士进酒店的连拍,现在就只差男主角离场的单人照就能拼出套完整的故事链来了。
而马路对面,《东方日报》的瘦猴阿成正在笔记本上速记:“7:22am,目标独自离开,左领口有口红印。”他的搭档阿炳已经发动摩托车,尾随黄汉伟的奔驰而去,后座上的宝丽来相机里,装着昨晚黄汉伟冒雨撑着伞,为林嘉琪开车门的影像。
肥佬森吐掉烟蒂,胶鞋底碾过尚未熄灭的火星:“我先去交差,你在这里继续蹲守。”他拍了拍藏在垃圾桶后的实习生,“等那女的出来了,记得拍清楚她走路姿势。”实习生点头时,相机包带滑落肩头,露出里面伪装成《圣经》的录音设备。
再说赵雅之,昨晚失眠了一整夜,始终都没有等到丈夫的电话,清晨起床洗漱时,镜子中的她双眼红肿,黑眼圈浓重,尽显疲惫,想到今天片场还有戏要拍,她强打起精神准备出门。
然而,才刚走到屋外,一群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记者,就如潮水般围了过来,镁光灯闪个不停,提问声更是此起彼伏。“赵小姐,请问您和丈夫是否已经分居?”
镁光灯接连闪烁,赵雅之下意识抬手遮挡。“没有的事,”她强撑着笑容,“我只是回来看望父母......”
“那你为什么昨晚要冒雨提着行李回家呢?”一个尖锐的问题直戳要害,赵雅之一时语塞,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此时记者们的问题,就像玻璃碎片般从门缝下扎进来。
赵雅之的指甲陷进掌心,那里还留着昨夜攥紧行李箱拉杆时压出的月牙形痕迹,她想起前段时间拍《楚留香传奇》时,道具组用的假血——黏稠得像是永远洗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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