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尚书,您问我算是问错人了。”

  王竑一边往胳膊上擦红花油,一边无奈道:“您知道的,这种弯弯绕绕,我一向不擅长。”

  “王公没和你说过?”于谦既有好奇,又有不满。

  “说过,但我没往心里去。”王竑讪讪一笑,小心道:“其实我一直想来的,就是兵部。

  领兵打仗,要比埋头桌案间好太多了。

  您是不知道,家父差点就去求陛下收回成命,要不是您在这,家父连门都不会让我出。”

  “怕你惹事?”

  王竑笑而不语,吸着冷气继续上药。

  今天那两个小吏都是用了大力气,事后疼得他眼泪差点没下来。

  “都已经娶妻成家的人了,怎么还同年轻时一样冲动。”于谦无奈摇头,想起自家儿子,顿觉欣慰了许多。

  虽然他读书不行,但起码还是个老实孩子。

  要是和王竑一个性子......

  于谦叹了口气,不敢去想那会让自己头疼的一幕,继续翻看韩信的卷宗。

  卷宗并不够厚,加起来也就薄薄的几页。

  但于谦已经翻看了半个时辰,从头到尾,每個字都细细看了数遍,仍旧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太干净了。

  没有任何异常。

  幼年失去双亲,一直寄居在父母友人家中,成年后进入卫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像这样的士卒,大明足有十几万名。

  但为什么他会突然之间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