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冬,东北全境沦陷的寒风裹挟着刺骨的绝望。

  冰城的街头,白底红蛋旗在铅灰色的天幕下猎猎作响,东岛国宪兵的皮靴声碾碎了最后一丝安宁。

  裹着破棉袄的百姓缩着脖子匆匆走过,市集上零星摆着冻硬的高粱面窝头。

  白面馒头的香气成了禁忌——东岛国人立了“经济统制”的规矩,但凡发现东大陆人私藏精米白面,轻则鞭笞入狱,重则就地枪决。

  城郊的乱葬岗不断新添着尸体,大多是被东岛国人的移民“开拓团”夺了田地的农户。

  那些带着步枪与迫击炮的东岛国移民,像蝗虫般啃噬着黑土地,将152万公顷良田划入移民版图,原本的耕作者要么沦为东岛国农场的雇工,要么迁往城市,被强迫征为劳工。

  街头巷角都贴着东岛国文和东大陆文并列的训示,立着一条条带血的新规。

  不过,原本确定下来的“立伪东北国,以东大陆人制东大陆”的策略,因为那个戴眼镜尾代的意外身故受到遏制,这立新规的训示,就变成了赤果果的没有一点儿遮掩的异国侵略者的调门。

  东岛国人也因此受到了更多来自国际社会的舆论压力,逼迫着东岛国人赶紧寻找新的目标人物。

  现在东岛国人的新目标似乎盯上了曹金昆和吴师爷等人。

  按原时空,曹金昆还是守住了民族的底线,没有投靠东岛国人。

  吴师爷更是一副铮铮铁骨,宁死也不会投靠东岛国人。

  如此一来,东岛国人要找到个有份量的人物来做他们在东北的遮丑布,也难。

  张起峻穿着一身烂棉袄,缩着脖子行走在冰城街头,一边思索,一边寻找着大一点儿的刺杀目标。

  一路从奉天走到这儿,死在他手上的大佐有十几个,还有一名少将,已经搞得东岛国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杀这么些人能起到多大作用他不知道,但能做一点儿算一点儿吧。

  而且,他现在杀东岛鬼似乎杀上了瘾,一天不杀几个就浑身不得劲儿。

  路过一座酒楼,二层的雅间里正觥筹交错,几个穿貂皮大氅的商人模样的男人谄笑着向东岛国军官敬酒,桌下却藏着攥紧的拳头。

  变异陡生。

  几个男人突然之间就对东岛国军官发动了袭击,淬毒的银针闪现,眨眼间扎进了一个大佐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