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很平静地看着李璘，缓缓说道：“十六郎，留李光弼一命，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你可以把他关起来，待分化了他的旧部后再重新启用。你也可以把他的家眷关起来为质。”

　　“写亲笔信尊你为君也好，当着天下人面承认你为君也罢，都行。你也可以现在杀了我，随便安个罪名扣我头上，广为天下知。我无怨言。”

　　郭子仪径直跪向李璘，“臣也求大帅留李光弼一命，许他日后戴罪立功。臣愿以全家老小性命相保，若他再有异心，郭某甘愿赴死。”

　　王思礼准备插话，被高适及时拦住。

　　“别吭声。”高适扯着王思礼袖袍，轻轻说道。

　　王思礼只好和高适、吕四郎保持沉默。

　　李光弼见李亨与郭子仪如此态度，立刻梗着脖子，悲愤道：“要杀就杀，何须你们为我求情。天下并非我李某一人能领兵克贼而已。”

　　“闭嘴！”郭子仪跪着走了几步，又是一个大耳光朝着李光弼的脸抽了上去。

　　“十六郎，皇位你已唾手可得，为兄这么多年何曾求过你，可否？”李亨出神般盯着李璘。

　　进了屋子后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李璘没立刻开口，而是先扶起了郭子仪。

　　“郭公请起。”

　　接着，他长吸一口气，看向所有人，沉声道：“我答应了。”

　　“阿兄，我还许你见家眷。除了张良娣外，你的其余家眷，我会一个不杀，只软禁李倓、李俶，如当年太宗对待谋反的李承乾一般。”

　　“我若有幸平定叛贼，使得天下归心。待时机成熟，我还会把他俩都释放出来。”

　　“阿兄，你走后，我还会追封你为皇帝，配享太庙。”

　　“至于李光弼，我不会令他坐罪去职，他依然是河北采访使，可领旧部作战。”

　　“这是我的承诺。这时候，我没必要骗你。”

　　李璘说完，朝着李亨认真拜了一拜。

　　“多谢大帅！无以回报！”郭子仪狂喜，立刻准备再下跪，被身后的吕四郎一把拦住。

　　吕四郎道：“不必了，郭将军。大帅待人以诚，您应该和李将军多杀贼，报效国家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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