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忍不住看了过去,嘴角上翘,闪过一丝笑意,真像课堂上老师点名走神的学生。
蓝玉急忙收了心,咳嗽一声,回道,
“陛下,臣以为,卫所逃兵,积弊已久,……”
蓝玉侃侃而谈,
卫所的问题对他就是小儿科,随便都能扯上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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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继续翻阅,
不到一刻钟,他看完了,
第一条罪,就是不孝敬尊长。
主要是当众要求更换身边的宫人,弹劾他对太子妃的大不敬。
第二条罪,是私下开设作坊。
这违背了陛下的皇亲不得经商的禁令。
第三条罪,盘剥灾民。
现在有近一万名灾民在朱允熥的作坊做工,灾民受灾,衣食无着,已经可怜了,御史弹劾他敲骨吸髓。
第四条罪,侵占赈济粮。
御史弹劾,朱允熥将江堤上的赈济粮直接运入作坊,给灾民当伙食。
第五条,涉嫌毒害兄长。
……
第六条,擅杀奴婢。
……
朱允熥合上了奏疏,眯着眼睛仔细思索奏疏的内容。
这是个老手写的奏疏,文字游戏玩的很溜。
很多句子都暗藏杀机。
还有一些地方塞了不少逻辑陷阱,简单地说,就是强词夺理,还是玩的白马非马的那一套。
当然,奏疏也有言官的老毛病,
就是捕风捉影,大道理堆积如山,大帽子漫天飞舞,切实的证据却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