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差点登上帝位?”赵延年吓了一跳:“真的假的,天下岂有这等人?”

  魏聪笑了笑,便将从卢萍口中听到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最后道:“我之所以那么快从柴桑回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牵涉的实在是太多了。哎,本来想钓一条白鲢晚上加个菜,结果咬饵的竟然是条蛟龙,真是活见鬼了!”

  赵延年已经被这番跌宕起伏的故事惊的目瞪口呆,半响之后才期期艾艾的问道:“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自然是退到一边静观其变啦!”魏聪冷哼了一声:“水里要么是蛟龙,要么是鳄鱼,最差也是水蟒,与他们比咱们撑死也就是一只野猫,掺和进去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离水远点说不定还能在漂到岸边的尸体上啃两口。对了,我不在这几天,兵练的怎么样了?这才是咱们安身立命的东西,千万轻慢不得!”

  听到魏聪问道练兵的事情,魏聪精神头立刻起来了:“回禀郎君,练兵之事绝无半点懈怠,这些天我和温升他们几个依照您的吩咐,一天早晚两练,上午操练阵型、行军;下午操练枪矛和弓弩,眼下已经募集了八百余新兵,已经初具成效。郎君随时可以前去检阅!”

  “八百余新兵,算上我带走的两百人,也就是一千人,出兵时两百留守,八百出战,可以编练成一营了!”魏聪在心里盘算着,在东汉的兵制里,“营”是最大的常设单位了,更大的单位要在战时再临时编成,指挥官临时委派。至于一营统辖兵力的多少,大概在三千到一千人之间,并不确定,魏聪估计自己眼下的政治地位和经济实力,这一营兵也就是上限了。

  “那兵器甲仗呢?”魏聪问道。

  “弓弩现在很充足,但箭矢还差很多,工匠、材料都不够,估计只能另外想办法了;枪矛属下依照郎君的叮嘱,买了四千根毛梾木的茎秆,确实十分坚韧,是制作枪杆的上等材料,眼下工匠们正在加紧赶制成积竹柄;护身横刀这些兵士们不少人都有自带,其实属下觉得这样也好,毕竟这些短兵是保命的,自家准备的肯定合用顺手的,比上头发放的要好多了。照属下的意思,干脆每人发一笔钱,护身刀剑、磨刀石这些杂物让他们自己去买就是了!”

  “嗯嗯,那盔甲呢?”

  “盔甲!”赵延年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这个着实就比较为难了!”

  “你没有去找过主薄吗?”魏聪问道:“可以送些钱去嘛!经过上次的事情,他和我们的关系应该还是不错的吧?”

  “郎君说的是!”赵延年苦笑道:“小人去找过了,顺路带了十枚马蹄金。主薄却不收,他说不是不愿意帮忙,而是真的无能为力,眼下郡里的武库都由冯车骑的人看守,谁敢碰就是军法从事!他也是没办法!”

  “好吧!”魏聪点了点头:“这的确也怪不得他,算了,我们自己想办法便是,对了,那黄金最后你留给他了吗?”

  “主薄他不肯收,我也没有办法!”

  “延年这就不对了,送出去的钱哪有带回来的?添份人情也就是了,以后咱们求他的事情还多着呢!”魏聪笑道:“算了,这也是难为你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问你,现在军中欠缺多少甲?”

  “上次主薄以淘汰旧甲仗的名义给了我们六十七副甲,打下张家邬堡时,又搜罗了七十余副,再就没有了!”

  “就是说还缺八百多副对不?”魏聪问道:“咱们自己制便是了,反正这个时候也没人会管我们!”

  “自己制?这怎么可能?要制甲就要皮,可眼下市面上所有的皮子都已经被官家和买了,有钱也根本买不到。还有皮匠,也都被搜罗到军中去了,没有皮子,没有匠人,怎么制甲?”

  “没有皮子不要紧嘛!我们可以换别的嘛!”魏聪想了想,突然问道:“我记得仓库里有不少麻布吧?”

  “麻布?是有不少,好像有五六千匹吧!”赵延年用不那么肯定的语气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