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桂英突然离开,郝永忠心知是自己说了煞风景的话,脸上有些讪讪的不是个意思。
高慧琼也意识到母后伤心了,感到不忍,却又不想放弃出征的机会,紧紧抿着嘴唇,满脸都是既倔强又无措的神情。
而李自成呢,虽然觉得这个话题提得很不是时候,高桂英的反应也不够得体,但是事已至此,却也不便多说什么,只能尽量化解郝永忠的尴尬,说道:“谊臣你别介意,皇后又有了身孕,最近情绪不稳定,她不是冲你。”
这不是皇帝该说的话,可是李自成一则是现代思维,二则本身也刚当上皇帝没多久,三则郝永忠是个粗人,而高慧琼终究还太年轻,所以谁也没有违和感,都觉得这个解释合情合理,足以令人信服。
皇帝子嗣艰难,在这个年头,只有一个儿子可不保险,随时都有夭折的可能,郝永忠闻言由衷高兴,赶忙起身施礼道:“那么为臣要恭喜陛下了!”
“谊臣请坐,”李自成微笑颔首,不免也问起了郝永忠的儿子,“不知应锡现在可好?”
“多谢陛下挂念,”郝永忠拱手致谢,回道:“他今年已经二十了,早就跟着为臣上阵杀敌,立了些军功,如今已是部总,比他老子当年倒要强些。”
“青出于蓝胜于蓝才对,哪个当爹的不盼着一辈更比一辈强?”李自成看了高慧琼一眼,想起慧玫之死,把询问郝应锡是否婚配的话咽了回去,问道:“慧琼,你不去御膳房传懿旨,还有别的事吗?”
高慧琼本来还在纳闷郝摇旗怎么就变成了郝谊臣,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略愣了愣,本欲告退,可是转念一想,却又改了主意,施礼道:“回父皇,女儿想带领特战营女兵队跟随郝将军出征,请父皇恩准。”
李自成本来对高慧琼没有眼色非常不满,闻言却也佩服她锲而不舍的劲头,加上刚才又动了指婚的念头,心里存了愧疚,当下略减不满,起了试探之意,向郝永忠问道:“谊臣,你说呢?”
郝永忠嫌女兵麻烦,却又不能不让高慧琼带兵,赶忙答道:“用不了那么多人,一个排足够了。”
“一个排就一个排,”高慧琼只要能随军出征,并不在乎带多少兵,当下赶忙同意,担心再生枝节,不敢久留,告退道:“父皇如果没有别的吩咐,那么我就去特战营报到了。”
“你去吧。”李自成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看着高慧琼施礼后走了出去。
郝永忠说道:“慧琼长大了,还真是虎父无犬女。”
你个钢铁直男就别学着拍马屁了!李自成暗暗摇头,笑道:“胆子不小,却也不过是小孩子任性罢了,不宜夸奖过甚。你不能太惯着她,省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给你捅出什么篓子来。”
“年轻人就得有点闯劲,”郝永忠不以为然,但他重男轻女,夸是夸了,却仍然惋惜道:“可惜是个女娃子,不然在军中摔打几年,又是一员猛将。”
大顺军中以皇后高桂英为代表,不乏女兵女将,郝永忠这话说得很不得体,但是李自成没有必要和他掰扯这些,只笑了笑,改变话题道:“不说慧琼了,还是说你出征怀化的事,可曾和刘苏见过面了?”
军政首长在出征前见见面还是很有必要的。
“刘郡守请我和欧阳府尹还有夏州牧喝过一顿酒,”郝永忠笑道:“那个欧阳是知(欧阳阙如字)有点意思,虽然是个读书人,却不是酸了吧唧的脾气,我们很谈得来。”
这很符合欧阳阙如倜傥不羁的风格,李自成毫不意外,笑问道:“你们都谈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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