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严谨,容易让人误会是指责“保持中立,只准自卫”的意思,郝永忠和王典的文化水平低,听这些文臣们引经据典,如同云山雾罩,根本就似懂非懂,不得要领,所以没听出什么来。
警部侍郎吕升却是个读书人,心里听得明白,立即说道:“保靖警局在这次事件中死了一名知事,三名捕快,十余人受伤,另有七人被扣,至今生死不明。若说言出法随,警方已经无能为力。”
这下王典听懂了,不悦道:“我奉有……”
“呃哼!”郝永忠突然使劲清了清嗓子,打断了王典,说道:“不要忘了,如果不是王管带左右周旋,你们一个个可就都悬了。”
欧阳阙如明白,郝永忠这是听了自己的提示,知道那条军令可能是皇帝的意思,所以才出言打断了王典,联想到他刚一回来便厉声质问王典的情形,对这个人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于是,欧阳阙如说道:“吕部堂说得没错,警部确实已经尽力。郝将军说得也没错,若不是王管带,我们全都有危险。可是陛下问的是,那些受尽欺凌压迫的人为什么一旦掌握权力,就变成了欺凌压迫别人的人。诸位怕是跑题了。”
他在打圆场,但是“跑题说”也确实有理,李自成暗暗赞赏,心想:回去之后,还要在湘江学院增开一门逻辑课才好。
吕升领情,也自知话说得过了头,急忙说道:“欧阳府台说得是,王管带确实功劳不小,我等全都仰仗王管带的保护,才能平安无事,可是陛下的问题太深奥了,我们回答不了。”
最先说起王典功劳的是郝永忠,吕升却故意没提他的名字,郝永忠心里不爽,觉得这人太小心眼,当即信口开河,嘲笑道:“读了那么些书也是白搭,这有什么回答不了的?要我说很简单,就是老话说的‘穷人乍富,挺胸叠肚’!井里的蛤蟆没见过天,可不就是不知道怎么耍他那点威风才好吗?”
咦?这话好像还真有道理哎!众臣闻言,都对郝永忠有点刮目相看了。
欧阳阙如这次却没有,摇头说道:“自古寒门出贵子,郝将军这话虽然有理,反例却不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