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大西军静悄悄地离开綦江,南下播州(今遵义)去了,而在此时的长沙朱张渡码头,却是张灯结彩,人头攒动,一片热闹的景象。
皇后高桂英出任湘西经略,要在今天启程赴任,皇帝下了明旨,在长官员不论文武、品级,一律前往码头送行,要在辰正(上午八点)时分都到朱张渡取齐。
如今辰正已过,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早已到齐,在五院首脑的带领下分班而立,静肃无人咳嗽,龙衣卫则荷枪实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把朱张渡到正南门,再一直到兴庆宫的道路全都封闭了起来,百姓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聚集在道路两旁,东张西望,交头接耳:
“这一定是万岁爷出巡,不然不会这么大的排场。”
“万岁爷不讲排场,肯定不是万岁爷出巡。”
“听说鞑子要打过来了,万岁爷这是要送大帅出征。”
“是谁挂帅?”
“当然是田都督,还能是谁!”
“就不能是万岁爷御驾亲征?”
“万岁爷亲征咱都见过,没有这么大排场。”
“对对对,我也见过。”
“万岁爷都不摆排场,田都督会摆排场?”
“也许不是出征,而是迎客?”
“谁这么有面子?莫不是明朝的皇帝来了?嘿嘿嘿!”
众人议论纷纷,正在莫衷一是,忽听有人低喝一声:“噤声!来了来了!”
众人赶忙噤声,左右望望,却见两名缇骑“嗒嗒嗒”从兴庆宫方向驰来,很快掠过面前,往城门方向驰去,刚刚驰入门洞消失不见,又有两骑驰来,很快又有两骑,然后便是大队人马驰来,当先张着各色画旗,大队之后则是小队,张着两面牙纛和一面“高”字认旗,小队之后是一队女骑,人数最多,足有三百人上下,然后又是一队男骑,同样各都张着画旗,再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过完了?”有人问道。
百姓们全都看了个莫名其妙,这一问,又引来了一轮七嘴八舌。
“纛旗都过去了,该是过完了吧。”
“怎么也没有个金瓜银钺、罗伞长扇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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