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江西的宋军士兵啃着筷子上的两个馒头,手里捧着缺口碗装的姜汤,这就是今天中午的伙食:

  “哎,你看看,今天这汤里肉还真不少,要我说,这是断头饭,吃完了,好上路哦---”

  拨弄了几下筷子,捞出了几大片肥猪肉,在这个兵荒马乱的中原,怎么说,都算是好伙食了。

  “死人还死的少啊,就我们这个营,都死了至少一半了,嘿,最后怎么着,上面说这是为天下牺牲,值,那些楚军更厉害,听说在后面打的时候,个个都不怕死哦,要我说啊,我们这些人能够活到现在,就靠两个字---”

  “怕死!!”

  混合在一起的越军老兵躺在战壕内,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喝到一半的肉汤,对着周围那些没有念过书的大头兵,讲述着所谓“活下去”的奥妙。

  “要我说啊,上面这些人都是个铲铲---”

  “全是大笨蛋---”

  “轰隆隆!!”

  骂声刚刚结束,炮声就再次响起,只不过不是清军的炮火,而是后方楚军支援的炮火,这些炮火在这十几天内,几乎维持了相当大的炮击密度,以至于那些联军都能够听出炮是哪支部队放的。

  “是第五十五炮营,这种炸法是他们没有错,一段长一段短,也只有他们最喜欢这样放炮了。”

  “算了吧,和咱们没有关系,根据我的经验,这种炮还要放至少两刻钟,这段时间是睡觉养神最好的时候。”

  越军老兵说着带着明显粤语口味的官话,一把将越军草头军帽盖在了脸上,还没有几下就睡着了。

  只不过还没有等他睡够一刻钟,整个战壕内就响起了“滴滴”的口哨声,伴随着一阵不满声,这些士兵像是沙丁鱼一样被从战壕中驱赶出来,刚一上去,就被驱赶的迈动脚步,扛着武器,向前冲去。

  “往前去,谁敢怂,老子要他的命!!”

  督战队虽迟但到,这也是联军和清军最像的一点。

  以至于杨立仁曾经半开玩笑的说:

  “诸侯的军队和清军是一对孪生兄弟,他们继承了古典战争最纯粹的一面。”

  随着沙丁鱼队伍继续向前,死亡的数字也在不断积累,但是这个数字对于那些联军将领真的就是数字,可能他们最头疼的是,如何在以后赖掉那些本应该支付的抚恤金。

  在这场战争中,联军和楚军最大的区别就是在抚恤上,大多数联军的抚恤金,其实都是拖欠状态,要么就是用所谓的“土地”来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