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王善保倒后悔起来,这些话不是老成了精的怎能明白,反显得自己扫了贾琮的兴致。
不料贾琮转过头,朝王善保看了几眼,点点头。
“想不到你们当奴才的,还真有为主子考虑的,难得你实话实说,自己拿五两银子当赏钱,再给他一两,回去买酒吃。”
“多谢三爷。”
五两不少了,贾琮之所以重赏王善保,除了他的好心提醒,主要是王善保的管家身份。
自己的翅膀没长硬之前,荣国府还是本家,若有个人通风报信,便可免自己的后顾之忧,不过想要收买王善保,绝非五两银子能成行,徐徐图之吧。
王善保取了银子出来,与车夫分了,两人皆是满脸笑容。
进了营中,递了戴权的帖子,很快便有人接了进去。
王善保亲眼见到来人登记了名册,再把贾琮的东西送到指定的营房,这才与小厮回府。
营房用黄泥土夯成,中间砌了一张大通铺,空余的地方放着军备、器械和杂七杂八的东西,地上吐着不少花生壳。
最里面的一个铺位空了出来,放着贾琮的包袱和银钱。
小旗是大梁军中职级最低的官员,管十人,不过贾琮眼睛一扫,发现房中只有六人。
或许是下雪,这六人都懒懒散散地窝在床上,半睁不睁地望着贾琮。
见到上官就是这副态度?
是京营中的士兵本就军纪散漫,还是故意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不怪贾琮多想,对于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处处都是陷阱,他可没指望进了军营就顺风顺水。
贾琮深呼了口气,大声喝道:“全体起立!”
窝在床上的六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见贾琮长得眉清目秀,如同娘们一般好看,都大笑起来。
“到底是国公府的少爷,养的可真水灵。”
“这胳膊比筷子粗不了多少,能提得起刀来?”
“我就说最近走霉运吧,派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来,分明是让我们冬试过不去!”
还有人向着一个黑着脸的络腮胡子笑道:“孙哥,你又白等了一年。”
“就是,这都第几年了?冬试年年为上,年年不升职,还以为今年冬试后怎么也轮到孙哥了。”
“谁让孙哥跟我们一样没钱打点。”
络腮胡子往地下呸了一口,接着往床上一倒,拉上被子盖住头脸。
其余几人有样学样,都一起滚到被窝里,给贾琮来了个不理不睬。
早料到有此一幕,贾琮捡起门背后的一根军棍,朝着大通铺上的六个人劈头盖脸地抽去。
“你们这些混帐东西,还不快给小爷起来!”
我本纨绔,今日更须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