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平定王,老挝人跑了。”
部将的话十分简洁,而黎利闻言却并未动怒,只是笑笑:
“知道了,刁将军回去罢。”
“得令。”
由于黎利在叛军中威望极深,刁壮下意识地就选择了服从,可就在他拱起手反应过来后,不禁心有不甘地问道:
“平定王,这几天走了好几家的士卒,当初咱们给了那么多好处,难道就这么算了,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吗?”
“那该如何,难道先跟各家火并一场么?”
黎利笑着摇了摇头,看了部将一眼后转身面向清化,也就是他老巢的方向道:
“此番豪赌,是孤赌输了,升龙城墙高壁厚,再加上周贼又加固了一番,岂是只靠决心就能拿下的?
幸而数天前孤冷静下来,没有下令继续强攻,总算保全了我军有生力量。”
“是。”
刁壮点头,叛军这几天的确减少了进攻频次,每天的例行公事都是在勾引明军还击,好消耗他们的箭矢和火药、炮子。
“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
默默念叨了两句《孙子》后,黎利面色平静地继续道:
“孤此番动兵,虽不算乘以怒、愠,却也并非合于利。
须知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说,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决断大事不可因一时感官好恶,老挝人要走,那就让他们走罢!”
“是。”
刁壮见黎利语气平静,看起来是真的没有动怒,于是立刻拱手领命。
刚转身,他正准备调头时,却又听黎利道:
“还其他人要走也不必管,我军未败,尚有实力相存,今后说不得还有合作的机会,不得使之生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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