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臣清楚地认识到平卢的形势十分复杂多变,自己的平卢军不能离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营州处于史思明、奚、契丹、渤海四股势力的交叉区域。
安禄山起兵时,带了一些奚和契丹的士兵,但奚和契丹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诸多部落各怀鬼胎,并不是所有人都肯跟着安禄山造反。
在史思明被朔方军围困在博陵时,刘正臣就说服了阿笃孤与自己联合,向西夺取范阳。
契丹倒是想作壁上观,没有同意刘正臣结盟的要求。
而渤海也崛起了四十余年,实力不容小觑。
契丹与渤海也与安禄山有所来往,摇摆不定。
697年,从营州之乱东逃的粟末靺鞨首领大祚荣于天门岭之战大败武则天派出的李楷固,得到了喘息。
次年,突厥默啜可汗与武周反目,攻入妫州、檀州、定州、赵州等地,契丹与奚顺势臣服突厥。营州以北、以东脱离了武周的控制。
大祚荣抓住难得的时机,在东牟山立国,称“震国王”。立国后,其立即遣使与突厥结盟,而且又通好南面的新罗,稳住了政权。
开元元年,刚刚登上皇帝宝座,真正掌控大唐实际权力的李隆基册封大祚荣为“渤海郡王”,并且以其所统之地为忽汗州,加授其为忽汗州都督。“渤海”遂成为震国新国号。
此后,渤海国时而向大唐称臣,时而反叛。
这段时期,整个大唐东北边境,契丹、奚、新罗、黑水靺鞨、室韦、突厥等诸多胡人部落林立,你打我,我打你,又时而结盟对抗大唐,时而臣服,局势非常复杂。
过去平卢、范阳、河东三镇节度使总是配合不力,互生嫌隙,始终不能亲密配合,压服诸胡。
所以,李隆基才会委派他认为绝对不会反叛的安禄山总揽三镇军政大权,做到政令一统,彻底压制诸胡。
只是没想到,亲手造就了最大的祸患,敲响了日落西山的丧钟。
“刘将军真是大唐首屈一指的忠臣啊。”王玄志忍不住夸赞着,脸上却不带半点笑容。
王玄志其实也并不是贪生怕死,他是忠于大唐的,只是和刘正臣在兵事上有诸多分歧。
刘正臣总渴望大破叛军,立大功。
王玄志倾向于保存实力,慢慢发展壮大,始终保持对叛军以及周边胡人的威慑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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