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末,正是太原尹王承业不发兵救援死守常山的堂兄颜杲卿,致使颜杲卿满门忠烈,英勇就义。

  颜真卿脸色顿时苍白几分,几欲站立不稳。

  判官贾载一把拉起使者,“休要逼迫颜公,你这厮怎地如此不识大局?”

  “今日今时哪里比的昔日常山?”

  “我且问你,贼人从邺城自东往北合围信都,该当如何?”

  “清河也随时会被敌人攻占,还要不要救援清河?”

  “救援了又能如何?还能有源源不断的援兵吗?朔方军早走了,平卢军刚刚元气大伤!”

  李晖附和道:“贾载所言极是”

  他又看向颜真卿,“卑职斗胆谏言,不可发兵救援信都。坚守平原乃是上策!”

  使者顿时大哭,“李将军,焉能如此?”

  颜真卿这时才对使者沉吟道:“你去旁边屋子稍候,我和他们商议一番再做决定。”

  “稍待片刻,好不好?”

  使者欲言又止,看了看其他几人只好低头,在一名士兵的带领下,往旁边屋子走去。

  等使者出去后,一直没出声的沈震和李铣正要开口表达他们的意思,颜真卿先一步说道:“都不必说了,我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

  他的话音刚落,四名手下得力干将呼吸都重了几分,纷纷盯着颜真卿,看他要如何打算。

  “沈震,你领兵一千,战马五百,其余辎重酌情取用,速速前往信都。”

  不等沈震应声,他又补充道:“允你见机不对,可撤退。”

  “还有,若形势实在危急,能说服信都将士撤退至平原,最好不过。”他轻声说着,看得出来十分为难。

  一番抉择过后,颜真卿艰难做出了决定。

  不能见死不救,但也不能不惜一切代价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