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采取这个折中之策。
既能慰信都将士的心,不会寒人心,也不至于过于削弱平原的实力。
这是身为义军盟主的他唯一能尽到的力了。
沈震没有迟疑,点了点头,“遵命,我现在就去领兵。”
临出屋子前,沈震回头重重看了一圈屋内众人,接着迅疾转头快步消失了。
众人咬着牙,一言不发,死死记住了沈震那最后一瞥。
沈震这一瞥大概就是永别。
颜真卿虽刚才允许沈震便宜行事,可择机撤回。
但众人和沈震同生共死大半载,皆很了解沈震的为人。
以沈震的为人处世风格,很大可能会同信都共存亡,直至以身殉国。
颜真卿目送沈震出了门,似乎又苍老了几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他对几人吩咐道:“接下来,坚守城门,囤粮、练兵,多费心侦测敌情。”
李晖凝重道:“我们要守到何时?”
“能守多久守多久。我们要是倒了,河北诸地将十不存一。不过,摄政王能守住长安,也许朔方军会再度卷土重来的,不要丧了心气。”颜真卿道。
说完,他再次看向长安的方向,怀着某种期待。
......
临潼,刚刚下过一场小雨,土地微微湿润便又恢复干燥。
华清宫孤零零矗立在骊山上,从昔日的繁华如烟到无人问津也不过只是过去了大半年。
华清池周围已是荒草丛生,看守华清宫的只有几个老妇罢了。
但今日,骊山下人满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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