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指的是李璘在兴庆宫里杀了站着不肯后退的房琯、萧华、李璲、李璬等王公贵族和大臣。

  他们赌李璘不敢大开杀戒,但遗憾的是赌输了,付出了命的代价。

  “自古明君者,多以宽仁治国。秦、隋因暴政二世而亡,汉以无为而治开创盛世,延续数百载。”

  “天理昭昭,仁德载物。”

  “摄政王若想平乱世,定天下,也需时刻谨记宽仁,万不可再大犯杀戒。”

  李泌依然面无表情,只是这话听起来并不冰冷,反而像一股清水,潺潺流入李璘心头。

  李璘没有生气,只是缓缓说道:“我深知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我只在乎如何快速拿到我想要的结果。杀戮,不得已而为之。”

  “我等不了太久,若上天会有惩罚,我自坦然承受之。”

  听到李璘这样辩解,李泌终于不再镇定了,他叹了口气道:“不能以宽胸显于天下,那些投靠叛军的人还会拨乱反正吗?”

  “愿意追随安禄山死心塌地叛乱到底的只是极少数,一时糊涂或不得已为之的人何其之多?不都是大唐子民,莫要让他们一条心走到底。”

  李璘似笑非笑,李泌说的话他非常明白,甚至他曾经与其他人也说过类似的话。

  这话确实很有道理。

  只诛首恶,从者从轻发落乃至既往不咎,是快速平大规模叛乱的好办法。

  他对此是认可的。

  “先生说的方法与我不谋而合。”李璘笑道:“我在潼关杀兵是为了定军心。在兴庆宫杀人是为了立威。先生可曾见我还滥杀了其他无辜之人?”

  “如今朝局初步稳定,我自不会再大兴杀心。君不知在潼关所俘获的一万五千之兵此刻就在寺内吗?”

  “君来之前,我就在思考如何妥善对待他们。”

  “先生可有什么好办法?”李璘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