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太庙,当着天下人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李璘一愣,接着恢复了笑容,指向自己的胸膛,“答案就在你们心中。”

  不再虚言相向的高力士朝地上啐了一口,嗤笑道:“你也配和那几位皇帝比?要杀要剐就快点吧,老夫活了七十有二也活够了。”

  “圣人,老奴先走一步,来世还愿意服侍您。”他面朝李隆基跪下叩头。

  “瞧您这话说的,急什么啊高将军?”李璘转头对柴铭吩咐道:“找个椅子,我要坐着。”

  柴铭很快找来一张舒服的椅子,李璘端坐在了上面。

  喝了几口温水润了润嗓子,李璘一一看过李隆基、李亨、杨玉环等人。

  他很热情冲着其中几人打招呼,“张公、陈许公、韦相公,躲在后面做什么?作为宰相应该站在前方才是,快来。”

  韦见素硬着头皮,主动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到李隆基身后。

  张均和陈希烈痛哭流涕,迟迟不肯出来,立刻有几名天策军士兵将两人强行拖到了韦见素身后。

  “好了,该查案了。”李璘斜眼看着一些人,轻松说道:“太常寺、宪部、大理寺、御史台都说说昨日到今日查案的情况吧。”

  被李璘点名的四个部门相关大臣都低下头,没人敢站出来说话。

  大理寺卿、宪部尚书虽空缺,御史大夫颜真卿尚未上任,但不影响三个部门正常运行。

  但如此短的时间内,三司会审压根就没推行。因为都知道这件事牵扯的水太深,哪里敢涉足。

  故查案一事实际上由依然是宪部侍郎的房琯带着宪部的人进行了初步调查,这也出自李隆基的授意。

  可惜房琯现在已是刀下亡魂了。

  等待的间隙,宪部的刑部司郎中走到李璘身前,轻声汇报所查的大概情况。

  “这样啊。”李璘两指摩挲着下巴,闷着头想了想,沉吟道:“根据初步调查结果来看。”

  “刺杀我的人已在太常寺充当仪仗队三载之久,平时恪尽职守,未有什么劣迹。”

  “其出自赵郡李氏远支,家中尚有妻儿老小,近几日没见任何异常,未与任何人私下来往。”

  “也就是说他很规矩,很清白,很干净。”

  “宪部围着他查了一整日,将整个太常寺和此人家中都找翻了天,下狱的人达八十多人之多,连夜查了后,并未发现其他可疑之处。”

  “今日中午,得出的初步结论是此人是临时起意报复。原因是我那晚自潼关返回长安的时候杀的一些禁军里,有一名右羽林军是此人的义父。”

  “这个理由是真好啊,很合理。”李璘忍不住站起身,抚掌而叹,“孝心可嘉。”

  李璘将目光聚焦在摆放在祭台前的房琯头颅,感叹道:“短短十几个时辰就能查的这么细,这么清晰,房侍郎真是才能过人,可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