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崔竟中大惊失色,乱了方寸相对的,却是乔葶那一张从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的脸。

  “山野之人,还真是粗俗,平白糟蹋了一盏好茶。

  但想来你纵是喝下去,也不过是牛嚼牡丹,品不出什么滋味,这样,倒也仿佛是无差了?”

  乔葶秀眉微蹙,道:

  “绕开我平素学琴的小梅山,往白阳瀑这边行走,你要是去库房拿取灵药?既然如此,又已饮完茶了,那就快走罢,不必留在此处碍眼了。”

  这一番刻薄言语崔竟中已是听惯了的,神色不起波澜,也丝毫不动怒。

  他只是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不必同乔葶在此相对枯坐,对崔竟中而言也是一件幸运之事。

  于是只连连点头,便拉起陈珩,就要走出亭外。

  “我说的是你可以走了,并非是他。”

  乔葶浓长的眼睫微微一抬,如黑蝶扑翅:

  “我同他的事还尚未说完,不过,那便于你崔竟中无关了。”

  “等等,你是故意来堵陈师弟的?”

  崔竟中一愣,也旋即会意过来。

  丹房大殿里有真君曾亲手布置下的禁制,除他之外,并无一人可以轻易进入,便是连乔葶也不可。

  而乔葶向来也只在小梅山处学琴奏曲。

  可今遭偏偏是绕过小梅山,还是遇见乔葶……

  这其中存着的一番心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可,可……”

  崔竟中不由得有些踌躇起来,他道:“可陈师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