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港总督府·军事会议厅,热罗姆站在巨幅奥斯曼帝国地图前,指尖沿着尼罗河三角洲缓缓划过。窗外,港口的铁甲舰正卸下新抵达的炮兵部队,沉重的炮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隐约可闻。
“阁下,第三步兵师已全部登陆完毕,”参谋将兵力部署图铺在橡木桌上,“但根据侦察,阿里帕夏在开罗集结了至少三万新军。“
热罗姆的目光停留在标注着奥斯曼帝国疆域的淡黄色区域——那片横跨三大洲的庞大阴影。他拿起镀银量尺,从亚历山大港划向君士坦丁堡:“征服埃及不是终点。只要苏丹还能从安纳托利亚调兵,我们就永远无法真正控制这片土地。“
军事顾问克劳塞维茨轻咳一声:“但立即进军开罗风险太大。尼罗河三角洲的沼泽会吞噬我们的补给线。“
“所以需要等待,“热罗姆敲了敲刚从法国运来的物资清单,“等第五军团的工兵部队带来架桥设备,等军队全部到位。“他转向窗外,看着港内新到的运输船正在卸下成箱的弹药,“我们要让苏丹明白,这次不是劫掠,而是永久占领。“
亚历山大港码头
夕阳将港口的铁甲舰镀上一层血色。热罗姆望着正在装卸的军需物资,对身旁的工程军官说道:“加固所有棱堡,特别是面向内陆的防线。我们要把这里建成永不陷落的要塞。“
军官擦着汗回答:“可是阁下,议会一直在追问进攻时间表...“
热罗姆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枚奥斯曼金币,上面还沾着血迹:“告诉他们,当这枚金币能在开罗集市自由流通时,才是胜利之日。“
远处的海平面上,又一支运输舰队正破浪而来,桅杆上蓝。
白红的旗帜在暮色中猎猎作响。
伊斯坦布尔·托普卡帕宫,金碧辉煌的议事厅内,奥斯曼苏丹马哈茂德二世猛地将手中的信函拍在镶嵌珍珠的檀木桌上,震得茶杯叮当作响:“阿里那个废物!连个港口都守不住!“他抓起镶嵌宝石的弯刀,刀尖重重戳在地图上的亚历山大港位置。
海军司令颤抖着呈上报告:“陛下,我们的木质战舰根本无法对抗他们的铁甲舰...“
“该死的热罗姆!“他怒不可遏地站起身,猩红色的长袍在愤怒中翻卷,“他算什么东西?一个欧洲的暴发户,也敢染指奥斯曼的领土?!“
跪在一旁的大维齐尔(宰相)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开口:“陛下息怒...热罗姆此人不可小觑。他在俄国本土歼灭十余万俄军,连库图佐夫这样的名将都败在他手下...“
苏丹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鎏金扶手——八万奥斯曼大军被六万俄军击溃的惨痛记忆,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自尊。议事厅内陷入死寂,只听得见窗外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海浪拍打宫墙的声音。
突然,马哈茂德二世抓起水晶酒杯狠狠砸向波斯地毯,殷红的葡萄酒像鲜血般洇开。“那又如何?!“他额角青筋暴起,“伟大的奥斯曼帝国,绝不会向欧洲的杂种们低头!“
他猛地抽出镶嵌宝石的弯刀,刀光映照着墙上历代苏丹的肖像。“传令埃及总督!“刀刃“铮“地一声插进地图上的开罗位置,“集结叙利亚、巴勒斯坦所有帕夏的军队——“
“陛下!“海军司令突然跪前一步,“我们的舰队还在爱琴海镇压希腊叛乱...“
“那就让该死的希腊人再活几天!“苏丹一脚踢翻青铜火盆,炭火溅落在威尼斯进口的地毯上,“立刻调回所有战船,我要让热罗姆的舰队沉在地中海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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